1986年的那個春天,在各種文化思潮的壓抑與碰撞之間,即將發生真正的裂變。《朦朧詩》在大學更加流行,三毛和瓊瑤帶來了另一種文藝與情感,人們還沒有領悟杜拉斯書中疲憊生活的英雄夢想是什么,但對于未來,已經有了更熱烈的期盼。直到1986年的5月9日,一個普通的青年站在工人體育館,唱出了那首影響了一代人的《一無所有》。
在廢墟上重建的欲望是如此強烈,一代人被壓抑的情感,在大時代裹挾下暴風驟雨般投射到崔健身上,一無所有,花房姑娘,假行僧...噴涌而出的作品背后,是集體主義的逐漸瓦解和公眾自我意識的覺醒,人們對自由表達情感的渴望真實而熾熱。一個嶄新的時代即將撲面而來,無數人肆無忌憚的去雪地上撒個野,中國迎來了天翻地覆的三十年。
從1986到2016,三十年過去,人們從衣衫襤褸,一無所有,到野蠻生長,舍我其誰。走過六月的花海,滿面功名與塵土。有人不可一世,有人茍延殘喘,誰是富梟權貴,誰又是螻蟻屌絲,有人覺得世界變化快,也有人覺得世界從來不曾變。
從1986到2016,三十年過去,崔健依然保持憤怒,每一次接受采訪,他仍舊像一個斗士。也會引來年輕人的嘲諷,也被嘲笑這不是他的時代。但崔健會告訴你,不是我不明白,其實我們都明白。在這個時代的晚上,帶上一塊紅布,我們都一樣。
從1986到2016,三十年過去,崔健從工人體育館唱到工人體育場,從模糊不定的搖滾青年,到成為電視真人秀的導師,從來沒有一首歌像"一無所有"這樣,貫穿這磅礴激蕩的三十年。有人奉他為搖滾教父,他說寧愿當教父的孫子。有人始終懷念老歌,他說啟蒙已經結束,最重要的是要往前走。
從1986到2016, 三十年過去,他將再一次充滿力量的高唱"我曾經問個不休,你何時跟我走",再一次充滿力量的吶喊"你是否還要跟我走,如果我死不回頭?"
崔健三十年
獻給"一無所有"的一代人